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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A

“原来世上最苦之事，是他如乌云，你如弯月。

   乌云遇皎月，云散月不知。”

“月不知？

   月不知可以问啊，人人都有一张嘴。”

<刘耀文视角>

或许有人见过那只蓝色蝴蝶吧。

宋亚轩好像比它还要漂亮许多。

他是和那个夏天一样明媚的存在。

宋亚轩不知道吧。

正式见面的那天他傻乎乎地站在绿化带上僵着身子朝我挥手的时候，我心里睡了好久的小狼竟然撞得很厉害。

开学的那天座位没分到一起，他的神情变得很黯淡。可我看到他把修正带给了他的新同桌，心里又很不自在。

我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路过我这里却不和我说话，也可能是他不想说吧。但是我让他帮我抄的课程表，他抄的工整又漂亮。

在他追上我问我为什么走那么快的那天，我告诉他我已经等了他一分钟了。但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模拟了很多次我们放学一起走的画面。

平时抬起头其实没什么意义，只是想要看看他。

至于手球队，我也没有打过手球，只是当时心里只想着要拉他一起去。但是那天晚上他听我说想要他陪我一起去玩的时候，他只回了一句“好吧”，我还以为他不愿意和我去。

他给我的脑残片，我没有吃。就是突然觉得舍不得吃，就放在家里收藏起来了。但是后来他放到我课桌里的蛋糕干我都有吃掉，很好吃。

手球队第一次训练的那天，他看起来不太开心。后来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坐到离他很近的地方，但是他只是草草扒了几口面就走了。其实我那时挺慌乱的，感觉宋亚轩好像有些厌恶我。

后来我和他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一直走到教室后门我才不得不跟上去。但是他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一点敌意都没有。

那一天拉着他的手穿过动乱的人群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只是攥住了一阵风。但是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却低着脑袋像一只无辜的鹿一样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宋亚轩太干净太圣洁了。

只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一会儿，他的眼眶就会泛红。

就好像他的眼眸里装着遥远的星河，而我就快要迷失在宇宙的边际了。

他应该拥有平凡但是温柔安康的青春。

那时候的我想。

算了。

算了刘耀文。

不要动情了刘耀文。

忘了吗。

也就是一年前， 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只有班主任、母亲和我。

他们拿着我的手机，逼我说出密码，看了我和男友的聊天记录。

记得母亲流着泪辱骂着我。

“你是什么怪物！”

“我为什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但凡你喜欢的是个女孩，我都不会这么崩溃。”

“妈妈只有你了刘耀文，你不能这样，你要学习你要考高中…”

“你和男孩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而且…万一你染上什么病，我就算是玩完了。”

“我早就应该去死的。”

我被母亲的歇斯底里吓得无法动弹。

我和那个男孩的恋爱，其实算不上恋爱。

只是他能在我孤独的森林里拉住我的手，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我们太年少了。

他也不懂，我也不懂，我们只是试探性的相连。

我们只是在尝试。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们这样的存在的恐惧和厌恶是如此深重。

那天之后我和男孩说我们应该分开，因为我不希望他被找麻烦。

但是他很愤怒。

他说我是虚伪的人。

“刘耀文，你装得太好了，好到我都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了。”他站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只留给我这样的一句话。

我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扔在了重重迷雾里面。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很怕母亲提到死亡。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本来还有一个哥哥。

父母离异以后，哥哥是跟着母亲走的，而我被留在父亲这里。

两年以后哥哥自杀死了。

母亲从那以后就变得孤僻而偏执，她孤独地工作，基本断绝了其他的社交。

但是她会在深夜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她，是不是她死掉了我也不会知道。

我很害怕。

害怕到快要尖叫了。

可是我那会儿才十二岁。

我什么也做不了。

十三岁那年，母亲突然来父亲家里接了我。

她说她想带我和她住几年，说初中升高中是人生很重要的阶段。

我不作为的父亲巴不得我滚远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于是才会有后来母亲拿着我的手机来学校找班主任的事情。

和他分手以后，我惊觉在那个学校没有真正的朋友。

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里面好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我努力沉浸在学习里面，直到我考上高中，能够离开那个黑暗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不太一样。

我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宋亚轩。

我喜欢他的青涩他的纯真。

我喜欢他笑起来时眼睛和嘴角的可爱弧度。

我喜欢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时的慌乱。

我喜欢他在暮色里攥紧衣袖时的清冷和安静。

我喜欢他的一切。

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我太害怕了。

我的世界太黑暗了。

我怎么能自私地用自己的黑夜去侵染他的白昼。

所以我想。

看看就好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那一天。

天空呈现粉红色晚霞的那天。

贺峻霖给我一张纸条告诉我说宋亚轩觉得自己有点喜欢我。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你不能喜欢我的。

我会把一切都搞砸的，宋亚轩。

不可以的。

对不起。

那只有我先逃跑了。

我还真的以为我能逃得掉呢。

但是宋亚轩表现出来的痛苦，和他所说的一点喜欢完全不成正比。

我看见他的跳跃变成了静寂，他的欢快变成了深邃。

我看见他的灵魂快要被他自己揉碎了。

他就坐在我前面，很近很近。

但是他一言不发，离我好远好远。

运动会的那天，站在领奖台上的他，看起来太委屈太失落了。

你敢想吗。

那样漂亮得像个玻璃娃娃一样的男孩子手里拿着奖牌，面对着所有人的欢呼，神情无助得像一只濒死的动物。

而那无助的源头是我。

我害怕他的失落。

他异于常人的懂事和温柔把我刺得好疼。

他居然能在悲伤的时候仍然不拒绝他人的玩笑。

他居然能在绝望的海里强忍着窒息的痛苦，回以其他人温柔的目光。

我的宋亚轩。

你为什么这么温柔。

你为什么这样让人心疼。

我最后屈服了。

就算是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也不想放开你的手。

至于我身后的一切，就让我把他们埋藏起来好吗。

<正文>

刘耀文知道自己和宋亚轩之间的感情是残缺病态的。

但是宋亚轩总是像什么都知道了那样给予他理解和陪伴。

刘耀文什么也没说。

宋亚轩也什么都不问。

刘耀文有的时候会觉得迷失。

宋亚轩真的是小鱼吗。

今天发生的事好像明天就不知道了。

所以每一个明天宋亚轩都还是像此时此刻那样安静地喜欢着他。

但是这样对宋亚轩公平吗。

刘耀文会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梦里有时还会想起母亲的哭声。

刘耀文想起了哥哥。

哥哥死的时候还没过十八岁生日。

哥哥为什么自杀。

是不是因为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没有像宋亚轩那样温暖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刘耀文惊觉自己在过去对哥哥的死去竟然是漠然的。

过了这么几年了，他还是连哥哥为什么死去都茫然不知。

也许应该问问母亲么。

不行。

刘耀文太怕了。

黑色的空气里面好像有一些血淋淋的断胳膊断腿在晃动。

刘耀文用被子蒙住自己，心里想着只要熬到去学校，干干净净的香香的大白兔奶糖一样的可爱的宋亚轩就会贴到他身边来。

他们就可以在淡蓝色的温柔天空下拥抱。

风呼呼地吹过来，宋亚轩的眼睛就会波光粼粼的。

宋亚轩会靠近我的耳边轻轻地告诉我：他真的好喜欢我。

再等一等吧，等到天亮就好。

后来，天没再亮起来，黑暗笼罩了刘耀文的世界。

那一天，放学来接刘耀文的是母亲。

刘耀文坐进车里，母亲一言不发，开车直奔家。

直到母子共处一室，母亲终于开了口。

“刘耀文。”

“你别折磨妈妈了好吗。”

“你和那个男孩子分开好吗。”

刘耀文僵直了身体，书包掉到了地上。

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其实他曾想过和宋亚轩悄悄地谈恋爱。

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因为宋亚轩值得光明正大的喜欢。

所以同样的事情又要再来一次吗。

又要让我跌在恐惧和孤独的泥潭里面吗？

又要让我在无味的日子里死挨活挨吗？

我喜欢男孩到底有什么错。

刘耀文的鼻头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母亲跪了下来。

刘耀文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近乎癫狂地尖叫起来。

他红着眼，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把伸手能触及的东西砸向地面。

他不停地做着没有意义的破坏，直到玻璃和陶瓷碎成了一地残渣。

直到压抑了很久的眼泪脱眶而出。

而母亲仿佛静止了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

刘耀文跌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耀文…”

“你从来没问过我你哥哥为什么寻死。”

“今天…妈妈想告诉你…”

“你哥哥留下的日记里边说：他喜欢一个男孩子…他向那个男孩子表明心意，那个男孩子答应他和他在一起。但是一切都是假的，那个男孩把这事情告诉了其他人…你哥哥承受了很多他不该承受的东西…”

“你哥哥是被那些人给逼死的。”

“我不想让你也…”

刘耀文的无声哭泣，逐渐变成了嚎啕。

他穿过一地残渣，抱住了母亲。

刘耀文哭累了，累得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个温顺的话不多的哥哥，时隔这么几年，第一次真切地出现在刘耀文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刮狂风的夜晚，刘耀文推开哥哥的房门，看见平时总是浅浅地笑着的春风一样和煦的哥哥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肩膀微微颤抖着。

刘耀文走近他的时候，他慌乱地抹了抹眼泪，半回了身子伸出手揽过刘耀文的肩。

那个揽着刘耀文的人逐渐模糊了。

刘耀文急切地揉了眼睛想要看清楚。

那人却松开了揽着他的手，打开窗户纵身一跃。

刘耀文根本来不及去抓他。

他惊叫着从窗口探出身去，却看到狂风里下坠的人是宋亚轩。

“宋亚轩！”刘耀文凄厉的叫喊划破了黑夜。

急速下坠的人儿撞到地上，鲜血张扬地弥漫开来。

刘耀文从床上猛地坐起，脸上满是泪痕。

天已经大亮。

他起了床，客厅里已经被母亲收拾过了，热气腾腾的早饭放在吃饭的桌子上。

刘耀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心里空荡荡的。

他洗漱完，坐在桌子边上扒拉着碗里的饭，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也许我真的应该放过你，宋亚轩。

我全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忘了考虑你我的未来。

我也许，只能选择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后来刘耀文对宋亚轩冷暴力，对他说“你不要和我一起吃饭了”、“你不要和我一起走了”，还有拒绝看宋亚轩给他写的纸条。

这些行为，像一把一把刀一样戳在刘耀文心上。

刘耀文和女孩谈恋爱，是为了忘记宋亚轩，他知道女孩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做出一副对于宋亚轩不再留恋的样子，是为了让母亲放心。

至于那些关于刘耀文过去的种种流言蜚语，刘耀文也略知一二，但是他想着这样或许就会让宋亚轩生气，从而更加释然地尽快忘记他。

刘耀文活在他自己和其他人共同编制的谎言里，悄悄地期盼着宋亚轩走出去，重新变得快乐。

刘耀文忘了他自己。

多少个夜晚，梦中的呢喃都是那个名字。

宋亚轩。

我好想念你宋亚轩。

过得好吗宋亚轩。

或许偶尔还会想起我吗宋亚轩。

梦醒的时分刘耀文总是无奈地笑。

我是谁啊，别人口中的渣男，配不上宋亚轩的狗东西。

他恨我还来不及。

我怎么还有脸让人家想起我。

多讽刺。

刘耀文你错了。

全错了。

宋亚轩从来就没有恨过你。

一分一秒都没有。

刘耀文和女孩分手了。

是刘耀文提的。

原因是刘耀文知道了女孩给宋亚轩写信的事情。

原来宋亚轩还闷着声忍下了这种侮辱。

宋亚轩你的温柔扑了空也不长记性吗。

你为什么这么傻呀宋亚轩。

刘耀文实在不能再远远地躲着宋亚轩生活下去了。

他重新出现在宋亚轩的世界里，想要继续他的谎。

他想宋亚轩一定已经放下了。

所以这一次可以只做朋友了。

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刘耀文没想到啊。

宋亚轩的爱，两年来，不曾移步。

他在等你回来。

看到“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的刘耀文在房间里泪流满面。

但是世事无常。

就在那天夜里，刘耀文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经过急救，情况刚刚稳定下来。

但是病确诊了，是癌症晚期，至多还有八个月时间。

刘耀文的天塌下来了。

那天以后刘耀文没有再去过学校。

刘耀文求父亲对母亲施以援手，但是父亲坚持不作为，因为法律上他已和刘耀文的母亲没有干系。

刘耀文一气之下断绝了和父亲的关系，手机号码也都换掉了。

没有别的办法，刘耀文把母亲接回家，自己照顾母亲。

学校方面则是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徇情保留了刘耀文的学籍，并告知刘耀文参加高考的事宜。

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宋亚轩陷进无边的惆怅里。

给刘耀文纸条的那一晚，好像就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

宋亚轩靠在班级的玻璃窗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雪。

下雪了。

刘耀文。

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年的初雪。

刘耀文你说下初雪的时候要对喜欢的人说我爱你。

我还喜欢你。

所以我爱你。

可是你去哪里了刘耀文。

如果我早点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会穿那双我最喜欢的蓝色帆布鞋去见你。

而不是那双被穿脏了的运动鞋。

要是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肯定会和你说话。

哪怕是一句也好。

在所有人都快乐得像小狗小猫一样的雪夜，宋亚轩的泪珠断了线一样地往下掉。

给刘耀文纸条的那天，从他和宋亚轩告白的那天开始算，刚好是800天。

宋亚轩在日记本里画了一个漂亮的句号。

一年后。

这天是12月30日，在H市上大学的宋亚轩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刘耀文。

“…明天跨年，我来找你好吗。”

空气安静了很久。

安静到刘耀文只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电波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宋亚轩颤抖着声线说了一个“好。”

当初刘耀文参加了高考，因为文理分科考试，所以和宋亚轩不在同一个考点。因为复习的不够充分，刘耀文最后离本一还差一点，最后录取在C城的本二高校。在上大学以后不久，刘母不幸离世了。

在临走前，刘母对刘耀文说了一些话：

“我想了很久。我对不住你哥哥，也对不住你。其实，世上的爱与恨，都是没有罪的，你和你哥哥，都没有做错事……你们喜欢的，也是你们觉得美好的人或物。说起来，像我和你爸爸这样的被世俗所认可的爱情，也不过是落得一个支离破碎的结果。一直以来，我都害怕你会像你哥哥那样，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但我忘了，我忘了去想……那天我去开家长会，那个看见我……马上就指出你的位子的那个男孩子……我忘了去想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如果你们真的互相相爱，那我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伤害你。耀文啊，其实妈妈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够度过安逸的一生……”

闻言，刘耀文只觉得胸口疼得慌，当下便抓着母亲的手泣不成声。

母亲走之后，刘耀文的父亲在亲戚朋友的声讨之下，恢复了对刘耀文生活上的金钱资助，刘耀文也努力地把自己的生活调整回了正常轨道。

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但又有些害怕。

过了这么久了，宋亚轩也许已经过上了新的生活。

纠结了一段日子以后，刘耀文在高中老师的帮助下得知了宋亚轩的电话号码和他所在的城市、高校。

打通了电话的这天，刘耀文紧张得忘了该如何寒暄，脱口而出就问明天来找你好吗。

而对方在沉默之后给出的，是让他狂喜的肯定答案。

刘耀文的眼角绽开一支海棠，颤抖着手把白桃汽水和水果硬糖装进行囊。

12月31日，天色将晚，天空被夕晖映得橙黄相映，云朵鼓鼓囊囊的，分散在偌大的蓝天里。

宋亚轩坐在去和刘耀文约好的地点的出租车上，望着温柔的黄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有点怕了。

他怕自己见到刘耀文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心动了。

一年了。

一年没见了。

宋亚轩已经是个不动声色的成年人了。

这段时间他把《扶桑》还有《挪威的森林》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渐渐的接受了扶桑和克里斯、渡边彻和直子的悲伤结局。

他渐渐相信了“成年人的感情是不追问，是不解释，是心照不宣，是突然走散，是自然消减，是一种冰冷的默契。”

可是，当宋亚轩走下车，看到刘耀文就站在马路对面的时候。

奇妙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重新生根发芽，好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了。

绿灯亮了。

宋亚轩站在原地，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直到刘耀文直直冲过来将他揽入怀，直到他的眼泪簌簌落下，他才恍惚地用双臂圈住刘耀文的脊背。

我错了，刘耀文。

原来少年瞬间动心就永远动心。

我的蓝色蝴蝶好像活过来了。

刘耀文低下头亲吻他湿乎乎的眼睛。

“宋亚轩，今晚我有很多故事要告诉你，你想听吗？”

宋亚轩睁开眼睛看着刘耀文，亮闪闪的眼睛好像柔声说出了这个冬日里最缠绵的情话。

“想。”

但是比起故事，我更想你。

刘耀文。

就在跨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烟花开满了京华城。

H市的夜空竟然开始飘落晶莹的雪花。

这是H市这一年的初雪。

宋亚轩和刘耀文从电影院里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白了一片。

刘耀文让宋亚轩等他一会儿，径自回了影城。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然捧了一捧白玫瑰。

宋亚轩的白瓷脸蛋儿悄悄地红了。

刘耀文捧着花走近了他的小蝴蝶。

“我爱你。”

“我也爱你。”